Walter De Maria《The Lightning Field》,1977
圖片來源:《為當下策展》
那樣的等待與接近我想到了美國藝術家沃爾特・德・瑪利亞(Walter De Maria)於1977在新墨⻄哥州沙漠裡創作的作品《閃電原野》,藝術家在⼀公⾥乘以⼀英⾥的範圍中,立起了四百根七公尺的避雷針,⽽觀眾必須從機場開四個多⼩時的⾞程,來到這的⼩⽊屋住⼀晚,等待著⼗九(1977-1996)年來只發⽣過七次的落雷。或許我們也可以說⼤家的前去不是真的為了⼀睹落雷的閃電瞬間,⽽是望著⼀覽無遺的原野,從⽇出到⽇落、⽇落⾄深夜,那陽光照映著避雷針所產⽣的影⼦與曠野風景,以及那個眼前非所⾒的藝術想像。等待與前進過程的浪漫和虛無,也許從未是必須⽬睹。
藝術家在導覽時特別提及⼀句話讓我特別在意,他說到:「不想以全然的政治⾓度切入。」這⼀句話無非透露在這樣時代下的有感或許是⼀共感,⽽處於這種政治性中的個⼈,⾯對⼤環境下的現象時,該如何平衡⾃⾝與變動世界的距離。除了上述對於宗勳作品中媒材的討論,我認為還能將其更進⼀步討論以「議題」或「媒材」下的創作⽅法,不管是因在獎項、展覽或收藏各⾃系統下,可能變成「唯⼀導向」的創作⽅法,或是輕易的講述是在⼤環境結構下年輕藝術家做出的策略性思考,但如果不斷以特定媒材或議題化為個⼈的標⽰時,是否易陷入套⽤同⼀邏輯在思考其他作品或加強結構問題?⽽同樣的,將其⼆分或是落為輕易辨別的策略⽅法後,也更像是被意識型態綁架的做法,就如同⼀開始提到的路上風景帶來的政治氛圍或是局勢下急於確認的立場和辨認⽅式。回歸到作品本⾝,我想試著從宗勳講述的那⼀句話,到不同的媒材運⽤⽅法下,可能的個⼈⽅法探尋,不管是前期作品《預售屋》從居住地想像⼀個正在發⽣的現代化過程,還是《第⼆個地⽅》從柏林(異地)想像台灣,亦或是現在在台灣想像台灣,這段的時間切片如何被詮釋?台灣如何被描述?如何被建構?⽽急於透過創作表達時,會不會在這樣的⽣產下,只是作為現象的再現,藝術性也消失了。宗勳在此狀況下,我認為他試著透過⼀種極為個⼈的觀點在與其產⽣交集並⼜刻意錯開,《第⼆個地⽅》中他在鏡⾯上刻上的「A piece of paper becomes a bed.A bed becomes a room.A room becomes an island.A island becomes a world.」在《兩種時刻》的作品《接近》繡上的「extremely close yet never reached」。這兩段話中,他都將⾃⼰放在⼀個主體位置,透過⼀個微觀、宅觀的出⼝,從⾃我空間對「以外」詮釋感受,甚⾄是放⼤成⾃傳式的確認,或許與時代下的某種共同編輯、各⾃表述的⽅式有著類似的特質。